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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章 (第3/4页)
轻轻地拍打着河岸,两艘游艇平稳地驶过水面。 德尔瑞又嘀咕了些什么话。 “我以前常去哈德逊河游泳,那时候比现在干净多了。我指的是河水。” 一阵杂音干扰,莱姆的话被打断了。 “……旧码头。我最喜欢的一座现在已经没有了。过去它曾是‘哈得孙清洁者’的老巢。你听说过这个帮派吗?在十九世纪九十年代,就在现在的炮台公园北侧。你好像很不耐烦。想看看残疾人松弛的屁股吗?不想?那就随便你吧。那个码头是在北摩尔和商会大楼之间。我以前从那里跳下水,绕着码头游啊游……” “北摩尔和商会大楼!”萨克斯喊了起来,急忙转身往回跑。他们已经错过了那个地方,向南走了太远,现在距离那里大约有四分之一英里。她能看到那排脏乎乎的棕色木头,潮水已经堵住了那条大排水管。还剩多少时间?几乎没有了,他们已经来不及救出人质了。 萨克斯扯掉耳机,掉头朝车子跑去。班克斯跟在她后面。 “你会游泳吗?”萨克斯问。 “我?在康体俱乐部可以游上一两个来回。” 他们已经没办法了。 萨克斯突然停下脚步,身子很快地旋转了一个大圈,望向那空无一人的街道。 水快淹到他的鼻子了。 一道小波浪掠过威廉·埃弗瑞特的脸,此时他恰好吸了口气,恶臭、腥咸的海水顿时灌进他的喉咙。他开始咳嗽,声音用力得吓人,极其痛苦。海水充满了他的肺部,他松开抓住码头桩木的手,整个人沉入水中,浮起,露出水面,然后再沉下去。 不,主啊,不要……求你不要让我…… 他摇动手铐,猛蹬双腿,试图做最后的挣扎。如果真会有奇迹发生,也许他能以虚弱的肌肉折弯锁住他的手铐。 他从鼻孔中喷出脏水,慌乱地前后摇动头部。肺里的积水暂时被排了出来。他用力把头向后仰,凑向离他脸部不远的水面上稀薄的空气。这个动作让他脖子上的肌肉像着了火,疼痛的程度一如他折断的手指。 他终于得到了片刻喘息。 但又一个浪头跟着打了过来,比刚才那个还要高些。 这下完了。 他再也支撑不住了。投降吧,去和伊芙琳会合,和这个世界说拜拜…… 威廉·埃弗瑞特放弃了。他沉到水面下,沉入充满杂物、海草缠绕的污秽海水。 然而,他又惊慌地颤动起来。不、不要…… 他还在那里!那个绑架他的人!他又回来了。 埃弗瑞特踢蹬着双腿浮上水面,吐出了更多的海水,本能地想逃开。那人用手电筒光亮直晃埃弗瑞特的眼睛,手里握着一把刀,逐渐向他逼近。 不、不要…… 一定是觉得海水淹不死他,那人要亲手把他扎死。埃弗瑞特顾不上多想,冲着来人就是一脚。但那家伙潜入了水底……然后,“喀哒”一声,埃弗瑞特的双手自由了。 老人忘了自己刚和这个世界道过再见,拼命地蹬腿浮上水面,用鼻子狠狠地吸了口酸臭的空气,动手把封在嘴上的胶带撕去。他喘着气,吐掉腹中的脏水。他的脑袋重重地撞上橡木码头的底部,但却大笑不止。“噢,主啊,主啊,主啊……” 接着另一张脸出现了……同样穿着潜水服,拿着明晃晃的探照灯凑了上来,埃弗瑞特隐约可以看到他的潜水服上有一个纽约市消防队的队徽。两个人手里拿的不是刀子,而是金属气割器。其中一人把带有苦味的橡胶氧气罩摁在埃弗瑞特的嘴上,让他大大地吸了一口纯氧。 潜水员张开双臂抱住他,他们还得游回到码头那边去。 “深吸口气,我们一会儿就到岸了。” 他深吸一口气,直到窄小的肺腔都快要爆出来,才闭上眼睛,听任潜水员带着他潜入被黄色探照灯晃得发亮的水底。这是一段短暂而痛苦的旅程,他们在水下潜行,穿过黑糊糊布满微粒的河水,重新浮上水面。潜水员一不留神没抓好他,两人立刻被海水冲散。但是威廉·埃弗瑞特镇定自若地应付了这次小小的失误。经历了这一晚上的时间后,独自一人在波浪起伏的哈德逊河中畅游一下,对他来说,简直是一种轻松愉快的享受。 她原本没有打算打出租车,坐机场的大巴就挺好。 但是佩妮因为觉睡得太少而兴奋异常,他们俩今天早上五点钟就起床了,现在她越来越不安生。佩妮年纪还小,需要赶快上床,喝下一瓶夏威夷果汁,盖上毛毯好好睡上一觉。除此之外,卡萝尔自己也迫不及待地想早点到曼哈顿。她只是一个瘦弱的中西部小女子,四十一年来从未到过比俄亥俄州更远的地方,一心只渴望着看看纽约这个大苹果究竟是什么模样。 卡萝尔领取了行李,开始往出口走。她又检查了一次,确认今天下午离开凯特和艾迪家时带的东西一样不少。 佩妮、维尼、皮包、毯子、手提箱、黄色背包。 所有东西都在。 她的朋友都警告她到这座城市要当心。“到处是抢钱包的和扒手,围着你推来搡去。”艾迪说。 “千万别玩街头的纸牌游戏。”凯特像母亲一样叮嘱。 “我在自己家里都不玩牌,”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