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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2章 (第5/5页)
抛掉。” 是的,她现在就满腔怒火,气得要发疯。 几个年轻人——没心没肺的臭小子——带走了她的丈夫,从背后射杀了他。而现在,又有一个疯子带走了她的女儿。她快要气炸了。她用尽了全部的意志力,才勉强控制住自己,没有抓起屋里的东西往墙上砸,没有像野狼一样放声哀嚎。 她仰面躺在床上,把受伤的手腕小心翼翼地放在肚子上。她已经吃过止痛剂,疼痛已经缓和多了,但她还是无法入睡。她无事可做,整天待在这个房间里,只想联络凯蒂和埃迪,再有就是焦急地等待有关佩妮的消息。 她继续想着隆尼,想着自己的愤怒。她幻想把心中的怒气装在一个盒子里,仔细包好,密密封存…… 就在这时,电话铃响了。她盯着话机呆了好一会儿,才猛地抓起话筒。 “喂?” 电话是一位女警打来的。她告诉卡萝尔,他们已经找到佩妮,现在人在医院里,但情况还好。过了一会儿,佩妮自己过来听电话,母女俩同时又哭又笑,闹作一团。 十分钟后,她已坐在一辆黑色警车的后座上,前往曼哈顿医院。 卡萝尔一路奔跑着冲进走廊,奔向佩妮的病房,却被站在病房门口守卫的警察吓得止住了脚步。这么说,他们还没抓住那个杂种?但很快,她一看到自己的女儿,就立刻忘记了那个歹徒,忘记了在出租车里受到的惊吓和那间燃烧的地下室,她张开双臂,紧紧抱住自己的小女孩。 “噢,亲爱的,我好想你!你没事吧?真的没事吧?” “那个女士,她杀死了一只小狗……” 卡萝尔转过身,看到一位身材高挑、头发火红的女警察站在旁边,正是上次把她从教堂地下室救出来的那个人。 “……不过没关系,因为那只狗狗想把我们吃掉。” 卡萝尔一把抱住萨克斯。“我不知道该说什么……我真的……真的很感谢你,谢谢你。” “佩妮没事,”萨克斯安慰她。“只是几处擦伤……不太严重……还有一点点咳嗽。” “甘兹太太?”一个年轻男子走进房间,手里提着她的手提箱和黄背包。“我是班克斯警探,我们把你的东西带来了。” “噢,谢天谢地。” “有什么东西遗失吗?”他问她。 她仔细检查背包里的东西,所有东西都在。钱、佩妮的洋娃娃、黏土包、土豆脑袋玩偶、cd唱机、报时收音机……他什么都没拿。等等……“好像有一张照片不见了,我不能肯定。我想照片应该不止这些。不过重要的东西都在。” 班克斯递给她一张收据让她签字。 一位年轻的住院医生走进房间,他一边为佩妮量血压,一边拿着维尼熊和她开玩笑。 卡萝尔问他:“她什么时候可以出院?” “噢,我们想留她住几天,以确保她……” “住几天?她不是没事吗?” “她有点支气管炎,需要观察一下,而且……”他压低声音说,“我们还想请专门诊治受虐儿童的专家为她作一次检查,以防万一。” “可是她明天要和我一起去参加联合国的庆祝会,我答应过她的。” 那位女警插嘴了:“还是让她留在这里,有警卫保护比较好,因为我们还不知道那个不明嫌疑犯——那个绑架者——在什么地方。我们也安排了一位警员保护你。” “那……好吧。可我能留下来和她待一会儿吗?” “当然可以,”住院医生说:“你可以在这里过夜,我们会搬张折叠床进来。” 终于,卡萝尔再次和女儿单独在一起了。她坐在床边,用胳臂挽住孩子瘦弱的肩膀。有那么一阵子,她又想起了那个疯子,想到他怎样碰触佩妮,怎样用怪异的眼神望着她,请求她答应让他剥下她的皮肤……一想到这些,卡萝尔不禁浑身发抖,开始哭泣起来。 是佩妮把她拉回到现实。“妈咪,给我讲个故事……不,不,唱歌给我听。唱那首朋友歌,求求你。” 卡萝尔平静下来,问:“你想听那首歌,是吗?” “是。” 卡萝尔把女孩放在自己膝盖上,以轻柔的声音唱起这支歌:yougotafriend,佩妮时不时地跟着唱上两句。 这是隆尼最喜欢的一支歌。在他离去的这几年,她每次听到这首歌,听不上几个小节,眼泪就会夺眶而出。 今天,她和佩妮一起唱完了这首歌,相当完整,不再流泪,而且充满欢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