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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6章 (第3/7页)
迫击炮一样对准巷子里的油桶里。他们在房间里塞满了防爆毯,回到走道上,将已无杀伤力的电话交还给乔迪。乔迪颤抖着双手接过来,并要求他们证明炸药已经移除。 根据莱姆的猜测,棺材舞者的策略是利用炸弹将注意力从厢型车上移开,为自己制造更为有利的攻击机会。他可能已料到乔迪会自首,所以当他拨这个电话的时候,会站在负责这项行动的警察旁边。一旦除去了指挥官,棺材舞者成功的几率就更大了。 诡计…… 没有任何一个罪犯比棺材舞者更加令莱姆痛恨、更令他想要追捕、更令他渴望动手刺穿那颗热乎乎的心脏。不过,莱姆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刑事鉴定专家,他对这家伙的出色技艺有一种难以言说的钦佩。 塞林托解释:“我们有两辆车子盯住了那辆尼桑。我们准备……” 好长一段时间的停顿。 “真是愚蠢。”塞林托嘀咕。 “什么事?” “没什么事。只是因为没有人打电话通知中心,所以消防车赶来凑热闹了。没有人打电话告诉他们不要理会这次的爆炸。” 莱姆也忘了这一点。 塞林托继续说:“刚刚得到回报,诱饵车已经朝着东区驶近。尼桑一直跟着,大概在厢型车后四十码的地方,距离罗斯福大道上的停车场大约只剩下四个街区了。” “很好,朗。阿米莉亚在吗?我要和她说话。” “天啊。”他听到后面有人在叫,是鲍尔·霍曼,莱姆心想,“我们这个地方被消防车包围了。” “是不是有人……”另外一个声音问,然后逐渐消失难辨。 不对,是因为有人忘了打电话,莱姆心想。你不能事事都考虑周到…… “我再打给你,林肯。”塞林托表示,“我们得想想办法,消防车已经开上人行道了。” “我会打电话给阿米莉亚。”莱姆说。 塞林托挂断了电话。 窗帘放了下来,房间里一片阴暗。 珀西·克莱害怕极了。 她想起她用陷阱捕捉到的那只野鹰,以强壮的翅膀用力拍击的那一幕。爪子和喙就像刚磨过的刀锋一样凌空舞动,还有疯狂的尖叫声。不过最令珀西感到害怕的是那只大鸟恐惧的眼神。它无法飞向天空,迷失在惊骇当中,让它显得无助。 珀西也有着相同的感觉。她憎恨被关闭在庇护所里,盯着墙上那几幅愚蠢的挂画——大概是来自大卖场的垃圾。松垮的地毯、廉价的水盆和水壶、松绒线织的粉红色破烂床罩,其中一角还被扯出了十多条旋绕的线头;或许某个黑手党的线人曾经坐在这个地方,不由自主地拉扯那块白色的结状编织物。 再喝一口酒吧。莱姆对她说了关于陷阱的事,棺材舞者会跟踪那辆他认为搭载了珀西和黑尔的厢型车,他们会拦截他的车子,然后不是逮捕他就是杀了他。她的损失就要由棺材舞者付出代价了,再过十分钟之后他们就会逮住他,那个杀了爱德华,并且永远地改变了她生活的男人。 她信任林肯·莱姆,也相信他;不过她相信他的方式,就像她相信航空交通指挥中心一样。他们会通报你空中并没有气流,但是你却突然发现自己正从两千英尺的高度,以每分钟三千英尺的速度往下坠落。 珀西将酒壶扔到床上,然后站起来走动。她想要飞上让她觉得安全、自己可以掌控的天空。罗兰·贝尔交代她熄掉电灯,交代她留在房内,锁上房门。所有的人都到顶楼去了;她听到了爆炸的轰然声响,心里已经有所准备,但是她并没有预料到随之而来的恐惧是如此令人难以忍受。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,只要让她朝窗外看一眼。 她走到门口,开了锁,然后踏出走道。 太暗了,就像夜晚一样……夜空里的每一颗星星。 她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化学药品味,猜想这味道是来自制造炸弹的原料。走道上空无一人,但是尽头出现了一点动静。楼梯的天井有个阴影,她仔细瞧了一下,但是阴影并没有再次出现。 布莱特·黑尔的房间仅在十英尺之外。她很想和他说说话,但是又不愿意让他看见自己这副模样——面色苍白、双手颤抖、眼眶因为恐惧而充满泪水……我的天啊,她在机翼冻结的骤降当中救起一架737的时候,都比看着阴暗的走道来得冷静。 她退回房间里。 她是不是听见了脚步声? 她关上房门,回到床上。 她听见了更多的脚步声。 * * * “指令模式。”林肯·莱姆下令,窗口跟着忠实地跳出屏幕。 他听见了远方传来阵阵微弱的警笛声。 莱姆就在这个时候发现自己犯下的错误。 消防车…… 不对!我没有想到这一点。 但是棺材舞者想到了。没错!他偷了一套消防队员或医护人员的制服,此时此刻正溜达着进入庇护所内部! “不!”他喃喃道,“不!我怎么会错在这么关键的问题上面!” 电脑听见了莱姆句子里的“关”字,于是忠实地关掉了通讯程序。 “不对!”莱姆大叫,“不对!” 但是系统无法辨识他那盛怒下的吼叫声。一阵沉默的闪动之后,跳出了一个信息:“